后院的那棵芒果树

看到芒果树越长越大棵，真得有点担心，心里有个冲动想把大树的枝干去掉。

种在后院的那棵芒果树已经有十多年了吧！它的根茎都很粗壮，或许是从地底下长年累月的吸取大量的肥水，它除了向上长高发展，某些枝干也开始倾向屋角及篱笆外了。树大招风，这怎么不叫我担心呢？如果真的不幸刮起狂风，加上下暴雨，有谁能够担保这些枝干会经得起暴风雨的侵袭，仍然屹立不到。如果真的枝干断裂了，恐怕就会把屋瓦打破，铁篱笆也难幸免。我才不要承担这不必要的惊险与费用。

心里盘算了很久，觉得替这棵大树修饰修饰下才是上上策。天有不测之风云，人有旦夕之祸福，先把祸根祛除掉，省掉我的烦恼。

早在几年前，那时芒果树才开始长高，向上发展。我曾爬上接近树末端把某一段枝干锯掉，当时除去了一大截，我还傻傻的替芒果树担心，怕它从此以后不会再长新枝叶。现在芒果树是越长越高，证明了我是白担心。我或许是忘了，芒果树是有生命的。又或许是知道它是有生命的，可能也会感觉到痛，被我这么动刀斧切割，恐怕会承受不了那股剧痛，一蹶不振而一命呜呼。现在芒果树不但长得高又壮，还结了累累的果实。只可惜树身过于高大，无法摘到果实。

每一次看到圆嘟嘟的果实掉在地上，是烂的或者是被鸟类啄食过的，我都觉得很心疼，很惋惜。毕竟果树真的太过高了，无法采摘，只好任由他去了。虽然如此，我还是很不甘心的。

我曾经尝试爬上树上摘芒果，即使是到了最高和自认为最安全的地带，一手拿住长棍忙钩芒果，另一只手攀住认为可以撑住我重量的枝干，往往还是徒劳无功，只好望‘芒果’兴叹。怪只怪它们全都长在枝干的最尾端，我是出尽了全身法宝，仍然沾不到它们的衣襟。妈妈见我为了摘几粒芒果而铤而走险，总觉得太不值得了。每一次都叮嘱我要特别小心，吩咐我别太冒险了。有时索性叫我别摘了，忘了它吧，由它去，算了吧，就当着和鸟儿们结善缘好了。

为了屋子合篱笆的安全，还有我个己的利益，我决定再来一次替大芒果树修饰修饰一番，让它不要太过高大，免得树大招风，惹来不必要的灾难；再者，太过粗大也显得太不雅观了。

让我剪你的枝叶，劈掉多余的枝干，让你可以焕然一新，以最得体最美观的形态见人。芒果树呀！芒果树！你就忍一忍啦！我是真的为大局着想，再说要美也得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呀！和我配合吧，伟大的芒果树。

温馨的电话

大女儿期待已久，终于等到九月二十日的来临。

去年她参加过类似的学校旅行，可能真的是很好玩吧，她总会时不时的和我们提起，重新缅怀那一段美好时光。看着日子越来越接近，她的心跳也难受控制的加速起来，兴奋不已。想到可以再旧地重游，有机会让他玩过山车和转三百六十度的斗车，她真得难抑制内心的心情，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，可以立刻飞到游乐场所去。

去年她错过了这两项最富有挑战性的游戏，事后总是耿耿于怀。

九月二十日凌晨五点钟，大女儿已经准备好了，心急的等我载他去学校门口等候旅行巴士。放她下了车，我们也不多等候，就直接回家继续睡觉。

大女儿不在，家里显得空荡荡的。平时吵闹惯了，现在突然没有了她“基扎”的叫声，反而感觉有些不惯。二女儿少了姐姐和他争宠，也变得特别乖巧懂事，在家里更加的勤快，不用大人吩咐，她也会自动自发的卖力帮忙妈妈做家务。

我们发现，只要我们其中一个成员不在家多日，孩子们就会很自然的‘变款’，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，变得很顺从，很听话，不用像平时那般，总需要大人们动用威胁的语气，大大声的吼叫，他们才会顿顿脚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做事。


我发现，其实孩子们的本性都是很乖巧的，只不过是要看他们是处在什么样气氛的情况下而有差异。这么说来，面对这些孩子，真得非常考究我们这些做父母亲的了。是不是说父母亲们为了孩子们的需要着想，必须刻意的或者是无时无刻要用心营造适宜的家庭气氛，以感染孩子们自动自发的变好？？

话说回来，教导孩子原本就是做父母亲的天职。给孩子一个温馨和充满爱的家庭气氛，理所当然的是我们的责任了。为了孩子的好处，要责无旁贷无怨无悔的精心营造，这样才会培育出更优质的下一代。

我个人认为，父母亲要费心思多作参考，像偶尔改变一下活动的空间，制造另类的活动让家庭成员参与，或者是放胆让孩子们暂时离家，在没有父母监督之下，让他们尝试真正的自由。。。等等，都可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。父母亲可能也会在事后惊讶的发现孩子们不被人知的优点，或者是惊觉一直在自己身边缠绵的小瓜，突然间长大了！

当晚正当我们在外享用着晚餐，我的电话突然响起。看是个不熟悉的外坡号码，心想又是一个摆乌龙的电话，就随意接听打发了。谁知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，“爸，我现在在逛百货公司。我用公共电话打给你的。”

虽然是三言两语简短的报告，我们都感到很窝心。我和太太心理都是暖烘烘的，双眼互视，感动得差点就要流出眼泪来。觉得平日蛮不讲理的大小姐，粗犷不会懂得别人的感受的小公主，突然间变得如此的贴心，加上他又报告，“我也买了一些东西给你们吃。”，更加使我看到女儿心底另一个不为我们知悉的层面。

我们感动的不是因为他买了什么给我们分享，而是他那颗无时无刻都惦记着我们的真诚的心。

在这个餐厅里冷气令人发寒。但是此刻我们的心却充满了无限的暖意。觉得今晚的晚餐特别的丰富美味！

太太，你好也!

太太的烹调手艺别格一局，最适合我的口味。自从我选择断肉食以来，她更加精益求精，在调味配搭方面更加讲究，别出心栽，力求进步，往往把一些不起眼的青菜豆腐烹煮得香喷扑鼻，令我食欲大增，不多吃几口终嫌不甘。

太太的厨房手艺出众，不只是我一个人夸奖。就算是老一辈的家属或者是小一辈的子侄们，都会赞不绝口。就拿普通的炒饭为例，经他精心调味，一锅的冷饭摇身一变，便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一餐了。

妈妈总会惊叹的夸奖地说，“看她也不需要用什么肉来配，单单是菜炒菜，都这样有魅力！我一没有肉类，就不知道怎么个煮法了！。”

我阿姨更加夸大的赞扬，“一定是有什么食神抑或是菩萨在他的锅子里撒了甘露，所以她煮出来的菜肴才这么与众不同。”

太太的精明，自然的就调配出馋嘴的先生和孩子。有句话说，“太太的菜肴不只是可以钩住丈夫的嘴巴而已，而且还可以牵住他那贪婪的心！”顺便叮嘱太太女士们，若想丈夫更爱你们，就不得不提高自己的厨艺了！

只要看到餐桌上的菜肴，碟碟都是美人照镜，被我们一扫而空，即使在窄小的厨房里累了大半天，太太依然觉得心满意足。她觉得用她的劳累，换来了家人的‘温饱’是非常值得的。

有一天傍晚放工回家，看见女儿和她们的朋友正围坐在大厅，一面观看电视节目一面享受着一碗金黄色的汤，就随口问二女儿那是什么。淘气的她，故意不直接告诉我，只翘起了拇指直赞美味，接着她还补充了一句来诱惑我，“你自己去试啦！你的喉咙一定会叫你喝第二碗的。包你喜欢的！”

好一句扣人心璇，引人入胜的描绘，令我也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。

哗唠耶！不得了啦！不得了啦！真得很好味耶！再来一碗，再来一碗！

凡经太太神仙般的手调配的食物，不用她强拉着你说“我要你试！”，你也会乖乖就范，自送上门宁愿做她的白老鼠，让自己的舌尖来个惊喜的刺激。那时候魂魄自然出窍，不由自主地飞上青天神游一番，过后再回神，竖起拇指，敬佩的大声说，“太太，你好也！”

不折不扣的眼镜家族。

我从小就戴眼镜，而且度数非常的深。

不管什么人，一见我鼻梁架上厚厚的镜片和大大的镜框，很自然的就会给我套上“四眼仔”这个外号。我很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我，但是那确是一个事实，“四眼仔”这难堪入耳且无礼的称号一直陪伴着我，多年来都无法从我身上丢去。令我好生烦恼。

自从懂事以来，我就对自己视力有缺陷深感厌倦。总觉得脸颊上挂上一副重甸甸的镜框是一种累赘，况且我的缺陷非正常镜片所可以矫正，即使是戴上了最‘适合’的度数眼镜，我的视力依然无法回归正常，看东西时还是要使劲让眼肌调整，效果一样不是很理想。

视力欠佳直接的影响了我的学习能力。很多时候同学们早已一目了然的事物，我仍被自己的缺陷蒙蔽，往往总需要费更多的努力才能把眼前的事物搞清楚。这造成我失去了竞争力，在激烈竞争的学习环境下频频面对窘境。上了大学，情况更是变本加厉。我经常因为视力不佳而被逼过后向同学们借笔寄来抄，往往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，才能得到正确的资料。内心百般的无奈，觉得时常要借助朋友们的慈悲援助，才能及时随后追上老师的讲课，心里的懊恼无人能体会。视力有缺陷使我经常被同学们比下去，远远的抛在后面，望尘莫及。要不是我天生好胜的个性使然，或许我早已被自己打垮，遭受视力的拖累，早就泄气了！

戴眼镜不只是影响我学习能力，它直接的也限制了我运动种类。小时候我非常喜欢踢足球，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时常使我失去发挥才华的机会。很多时候见到足球往自己头顶冲来，由于顾及眼镜会被来势汹汹的足球撞击而临时退缩，而被同伴们喝倒彩。像这样的经验是我最痛恨的！足球运动猛烈，我也最酷爱，爸妈却因爱子心切，严加禁止我参与足球运动。

在生活各方面，眼镜也给我添加了无数的麻烦及不方便。除了被汗水薰湿后而变得蒙查查，影响视线，在雨天来临时，镜片被雨水沾上更是最令我讨厌。尤其是在追赶巴士车的那刻，站在拥挤的车厢里已经是很不好受了，此刻自己好像是只沙丁鱼，连转身都成问题，偏偏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突然被水汽凝聚而变得灰蒙蒙的一片，更使人生烦恼。

我一向喜欢户外活动，在大学时起更是迷上了游泳运动。没有眼睛，在泳池里我变成了半个瞎子，仿佛是掉进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。看不到熟悉的脸孔，总觉得自己变得很孤独，即使当时周遭环绕着无数的朋友，我也不便和他们打招呼，，深怕认错人，摆乌龙出丑。


脱下眼镜认错人是免不了的事情，但是戴着眼镜把张三认作是李四的事情却也频频发生，真得令我尴尬不已，恨不得地下有个藏身的洞让我可以即刻钻进去。所以为了安全起见，面对四周的朋友，不论是认识的朋友或者是不认识的陌生人，我都一律采取最温馨的微笑来回应，或是随意的招手打个招呼为上上策。

亲身领受了疲弱眼力困扰了几十载，知其味道苦涩难忍，我心里时常默默祷告，希望我们的下一代有一对正常的眼睛，不会遭受同样的苦恼，远离迷迷蒙蒙的境界。孰料事实常与愿违，我们的两个活宝贝，一踏入了小学不久，就一个接一个的向我投诉看不清楚黑板上的字。这消息虽然没有晴天霹雳的震撼，却在在的捣碎了我的心肝，也向我宣誓“这回你又要破费了！”

宝贝孩子呀！这回配上了眼镜，它就一世跟定你们的了！没有了它，你们的生活将会大大地受到影响。它无形中变成了你们生命中外在不可或缺的依赖。

当你们很光荣的戴上了新配的眼镜，片刻间眼前的景物变得很亮丽，你们也很自豪的向同学们展示最有自信的，最灿烂的笑容，但你们可知道，爸爸的心里无数次的在淌血。因为爸爸知道这眼镜并没有把你们的眼睛缺陷治好，反而它将在不久的将来，变本加厉的恶化，一直到你们不能自拔的依赖它们，那时你们才真正的明白“如果没有你，日子怎么过。。。！”这曲子的含义了。

唉！我们这一家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眼镜家族。

我不是牛，牛是没有穿鞋子的!

大女儿请求我帮她修理鞋子。一看之下，不禁令我惊愕不已，内心里不停的嘀咕，怀疑到底她是怎样个穿法？她是和鞋子有深仇大恨吗，要出尽牛力来踩它，才会导致整双鞋子底部剥开出来，现出两个合不拢的大嘴巴，向我哈哈大笑！

“爸！你有办法把鞋子粘合吗?我要穿这双鞋子去旅行的。”大女儿满脸忧愁的向我央求。从她急迫的口气和焦虑的面孔，不难看出来她是非常担心她那心爱的鞋子就此与他挥手告别，更明显的是她是在怀疑我是否有这本事帮它还原。

哈！你老爸当然有办法啦！细看鞋子毁坏的情况，不禁摇头兴叹，我还真搞不清楚为何鞋子会整个剥落下来。心想现在责骂她也已无济于事，我一言不发地把鞋子接过来，找来了要用的材料，就开始劳动起来。敷上了万能胶之后，再让它干一下子，我才稍微施点压力，就这么简单而已，鞋底又再次和合上了。

本以为大功告成完成了大女儿的委托，可以交差了，谁知当我再次检视时，又发现其中一只的鞋带快要断了。这鞋底是修好了，但是若不严重看待即将断落的鞋带，它的寿命肯定也不会长久的！就像是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手术，病患虽然暂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，但是如果忽略了其他潜伏的症状，生命一样岌岌可危，总会令关心的亲人在旁为病患捏一把冷汗。

我真的投降了!我真地搞不明白，穿在大女儿脚底的鞋子为什么会这么快受损伤破坏？同样时间买布制的校鞋给两个女儿，妹妹穿了大半年仍旧可以保养得很好，但是她的布鞋却好像是承载过重的负担和行走过了很遥远的路，无数处露出很多个洞，狼狈不堪，已不再有白鞋的模样了！

平时买给她的拖鞋，寿命也不长！就算是在她两三岁的时候，情况也一样，况且穿在她小脚的鞋子，不知何故的就会变得又黑又脏。我在怀疑，将来大女儿长大成人了，她会否属于淑女型的一派？高跟鞋会否是她的选择吗？高跟鞋又可以承载她的负担吗？一个不小心，她一年里不知要换机双鞋子。在此我得先澄清，她肯定不是为赶时髦而换鞋子的，而是横冲直撞的举止令到鞋子不能胜任，承担不了过重的负荷，提早宣告去职。若果情况真的是这般，那她不就是粗枝大叶，不修边幅，见不得人的粗狂派系的党员啦？

我常瞎猜，孩子穿鞋子太粗暴，会否跟他们的生肖有关呢？但是其他同年龄的同学却并不是各个如此，这叫我百思莫得其解。女儿九七年出世的，肖牛，每一次鞋子坏了，我就会以嘲笑的口吻责备她，“你这水牛真粗鲁！”，往往会把她气得七孔生烟，大声的反驳，“我不是牛，牛是没有穿鞋子的！”

是吗？牛不穿鞋的吗？

就是有一种年历，可以预测并指出来年的雨量多寡，它使用农夫牵水牛的画图来代表。若是雨量少，农夫就没戴头笠，水牛也是赤脚的；如果预测来年的雨水大增，农夫的画像就不一样，他就会戴上头笠，你再仔细查看年历，水牛的脚上也是有穿鞋子的！

啊！对不起，搞错了，不是水牛，是农夫也穿上草鞋了！

对的！水牛怎会穿鞋子呢？难怪大女儿的鞋子的寿命总是不长！

水牛长大了！

适逢中秋节，文德甲佛教会周日义学班要孩子们试制灯笼，以增添佳节的气氛。孩子们也兴致勃勃，为设计出自己心目中最特殊的作品而绞尽脑汁，忙个不亦乐乎,在繁忙中，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。事后每个孩子手中也多了一个作品，可以在佳节来临时派上用场，他们心中的喜悦与满足，赤裸裸的反映在天真稚嫩的脸庞，毫无隐藏。

中午时分，孩子兴冲冲的奔向屋子，很有成就感的展示他们花了整个上午的心血作品，雀跃万分，他们也想让我们分享心中的喜悦，更加期盼可以得到家里长辈们的肯定与认同。

妻子很识趣的脱口就称赞，没有一丝丝的吝啬，“哇！真的很有创意哟！要是这个灯笼点上了蜡烛，一定很好看的！嗯！这个也不错！”当时我正在忙着其他琐事，无暇‘招呼’这两个活宝贝，他们也明了我的脾气，见我有事忙，所以不来烦我。

妻子接下来又说起他幼年时期的中秋灯笼，让孩子们感染中秋节的气氛。“小时候，外婆买给我们的灯笼都是单一颜色的，可能那是最便宜的一种吧！看到朋友们的灯笼多彩多姿，我们就会为自己的灯笼装潢，添加各种彩色！”孩子们细心聆听，若有所思的望望自己的作品，别有一番滋味。接下来妻子又说，“那时候，乡村里的小孩子都会自己制作灯笼。有的用铁罐子打造，有的却用椰壳装置，别出心栽，千奇百怪，无奇不有，模样虽丑，但这些灯笼点上了蜡烛之后，一样美丽可爱，不孙色于昂贵的灯笼。”

跟着妻子又有声有色的描绘当年中秋夜晚的情景，仿佛他又回到了时光隧道，再次参与当年中秋夜一起提灯笼的队伍，在五颜六色微弱灯笼光照耀下，三五成群的小孩子，口里朗诵着一些不知名的童谣，浩浩荡荡的游街去了。欢乐声四起，孩子手上的灯笼，把黑暗的街道，照得一片通明，乡村里忽时弥漫着欢乐的笑声。。。

妻子的思绪不受控制，真的飞回到童年的中秋夜晚，见孩子们听得入神，瞳孔里还露出羡慕的神情，他就偷偷的透露消息，“爸爸答应今晚带你们去佛教会参加中秋晚会。我们可以一起提灯笼呀！”只听到孩子们兴奋的呼应，我也不想拂逆他们的雅致，也让孩子们有机会展示他们今年的佳节创作，心目中最特出的灯笼！

到了佛教会，已座无虚席，桌面上也摆满了美味的食物。我们是这里的常客，和朋友见面，话匣子一打开，就天南地北谈个没完没了，一面品尝美味可口的甜品，一面观看孩子们在一旁游戏玩乐，虽然没有圆圆的月亮，乐趣也融融。不一会儿，孩子们个个准备就绪，等待大哥哥带领他们一起去逛夜街提灯笼去。

远远望去，见二女儿，手里提着的却是往年的旧灯笼，紧紧地跟在队伍里，但却不见大女儿的踪影。环顾四周，发现了他正坐在台阶边，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在搭讪，身边还放着他今早制作的灯笼，但是却没有给它点上蜡烛。

妻子偷偷的告诉我，“觉华不要跟着大伙去提灯笼，他说自己长大了，去提灯笼真羞死人，很歹势的！”

怎么改变初衷了？觉得随大众一起提灯笼逛夜街是件很害羞的事情！

哈哈！我家大女儿自认长大了！身体长大了，是件值得高兴的事。毕竟养了他这么多年，也不知吃掉我多少包米，不长大我才担心呢！更重要的是我家大女儿的心智也要一样跟着长大。愿他更加认识自己，思想日渐成熟，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名知书明理的小姑娘，对自己更加有信心，肯定自己的才华。

夜也深了，暗了，凉了，但看到那未曾点亮的新灯笼，内心里却是暖烘烘的。我相信一旦点上了蜡烛，它肯定地会把黑暗的角落照亮，也将点亮了小小心灵里的灯塔，让他认清前方的去处。

水牛长大了！

摇身一变，成为美丽花蝴蝶

我对你的期望很高。 当你年纪还小，在呀呀学语的阶段，每一次你本能的完成了一件小事，我都会会心一笑，然后自我安慰一番，“还不赖，不愧是我的孩子”。原因很简单，在小时候，我也和你一样的特出， 虽然并不至于光芒四射到锐不可挡，但是那种特殊总是会令我父母亲感到欣慰，从而对我抱着很大的希望。

我当时的心情也和当年的爸爸妈妈一样。

叛逆时期，我曾令爸爸妈妈头疼。当时在我心里总觉得家里给不足我的需求，觉得别人家里比较好，但是很矛盾的是，在我内心深处却说不出自己真的在追求着什么。或许是青春年龄，体内的贺尔蒙有了巨变，不明不白的有了叛逆的倾向，对家里长辈们的吩咐，心里会不甘不愿，故意想办法拖延，有时候遇到心情低落索性就不理不睬。逃避、懒散自私自利的心理，就是当时我小小心灵的写照。

对我的态度，爸爸妈妈心里很不满，偶尔他们会说上一两句，我也都把那些训话当着耳边风，根本不把他们的话当着一回事。对我来说，我需要的是自己的空间和时间，我有我自己的性格，我不喜欢被约束，我更加不喜欢被驱使做我不喜欢的事情，即使是帮忙减轻爸爸妈妈的负担。

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惭愧。当年村子里一位老伯的一句话，真的是当头棒喝，把我喝醒，更使我感觉到内心在淌血。那老伯训斥我怎么那样懒惰、不孝，让老爸一个人沿着斜坡，出尽了九牛二虎之力，辛苦的把装满了鱼和菜的脚踏车推上，自己却躲在家里安心睡觉。

从这一件事情，可想而知，少年的我是多么的自私、麻木不仁、没有同理心、孝敬心。。。

爸爸虽然气在心头，发发劳骚之后也不多说什么，唯有把生活苦担子扛在自己肩上，一路走过艰辛的日子。而顽固不化的小心灵，很快的就不能感受到爸爸妈妈的辛苦，依然是我行我素，喜欢时就帮一点，不高兴时就当着没看见，置之不理，反正家里的工作是会有人来做完的。

如今我爸爸已不在人世，妈妈也已步入银发老年阶段，虽然她身体还算硬朗，可也大不如前了。爸爸不在了，我能再帮他做些什么？现在想再争一点工作来做以减轻他身体的负担，已经是件渺不可及的奢望。妈妈年岁也高，况且她也少来我这儿，她又会有什么体力操劳的作业让我分担的呢？

回首前尘往事，再衡量今日你的操行，令我惊愕发现，莫非这真的是我必须承受的因果报应。如是因、如是果，丝毫不爽。

虽然在课业上，你的表现并不很标青，在运动方面也谈不上有脱颖而出的特长，我对你的期望还是有增无减。我总希望自己孩子的道德品行日趋高尚、在人际关系方面更可以处处逢源，广结人缘，但是很悲哀的是，你往往令我失望，使我心灵深受打击。

你开始步入少年时期了，要懂得自爱，学习明白别人的感受，有同理心。随着身理逐渐的成长，心理也应该日渐成熟，人品升华，才不至于变成空洞无内涵的女生，贻笑大方。

希望你能够花点时间，自我检讨。

期待小毛虫早日脱困，摇身一变，成为一只人见人爱的美丽花蝴蝶，光芒四射。

你应该了解，爸爸妈妈多么的爱你。 (2008年9月13日)